张饱经风霜的脸便跃然纸上。
“齐将军,好了。”
“嘿!这么快啊?”齐将军大大咧咧地接过,低头一看,整个人瞬间僵住了。
他瞪大了眼睛,嘴巴微张,看看画,又看看眼前神色淡然的李寒舟,脸上满是匪夷所思的震惊。
画上的那个人,分明就是他自己!
不,比铜镜里的影子还要真实!
那眼神里的煞气,那嘴角边的风霜,那眉宇间的悍勇,竟被这薄薄一张纸、几笔淡墨给活生生地勾勒了出来!
这哪里是画,这简直是把他的魂给拓下来了!
“我的娘咧!”齐将军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画卷,仿佛捧着什么绝世珍宝,语气里满是震撼与敬佩:“萧先生……不,萧大师!我老齐打了半辈子仗,自认见过些世面,可从没见过这等神乎其技的手段!你这……太厉害了!比京城那些画师强多了!我老齐服了,是打心眼儿里服了!”
“过誉了。”李寒舟淡然道,随即为下一个将士作画。一个接一个,一张又一张。
李寒舟仿佛不知疲倦,他看着眼前一张张或年轻,或沧桑的脸,听着他们口中一个个或平淡,或曲折的故事。
为将者,为兵者,为父者,为子者,几千个面容,几万个故事
……
夜晚,临安府衙内。
在房间里,挂着一幅大靖南路边防图,摆着一张巨大的沙盘。
桌上的油灯不知何时已经燃尽,只剩一缕青烟袅袅散去。
现任南路兵马统帅的赵虹翎心有杂乱,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。
南寒大军逼近临安,她这些日子以来思索对策,昭告临近州府发兵,耗费了诸多心神。
“烦心……”她低声吐出两个字,揉了揉发胀的眉心,缓缓起身。
她拿过火折子重新点燃油灯,望着那幅地图,叹了口气,脑海中思索着有关的对策。
窗外月光清冷,照在巨大的沙盘上,将代表着南寒大军的红色小旗映得如同凝固的血。
赵虹翎披着一件单衣,对着沙盘枯坐了两个时辰。
敌军的每一次推进,城中每一天的粮草消耗,京师传来的每一道催促军令,都在她脑中反复推演,绞成一团乱麻。
数万将士的性命,整座临安城的存亡,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。
这重量,几乎让她喘不过气。
好久,赵虹翎披上甲胄,推门而出。
与其在房中枯坐,不如去营中走走。
……
正值冬天,寒风刺骨。
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