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昨日余令在日落前进宫,两个时辰后才出来,皇帝又赐宴了。
这样的人,按理来说不会对自己亲近。
可问题是余令对自己就是亲近,难不成他想洗白阉党的身份,以此来改变他在朝堂文臣心中的地位?
又或许,余令有了去更好地方的打算?
钱谦益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本质。
不然凭什么总是问自己水凉不凉,亲自给自己洗头,还问自己头痒不痒?
如此的嘘寒问暖,这不是无事献殷勤是什么?
“余大人这次回京?”
余令让温热的池水把自己的身子淹没,望着钱谦益笑道:
“家在这里,自然要回来看看,宅院不能荒废啊!”
见余令远离了,钱谦益松了口气。
“余大人简在帝心啊,昨日回来就得万岁爷赐宴会款待,如此恩宠羡煞旁人,旁人见一面都难,更不要说赐宴了!”
余令谦虚的笑了笑。
没有人知道自己昨晚经历了什么,恩宠是恩宠了,可也太吓人了,余令情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不知道,面对东林人还能“莽”一下。
知道了,余令才知道这群人实力膨胀到了什么地步。
皇帝都奈何不得,自己这样的算个狗屁。
更得小心了。
可若是在长安,余令可是一点都不怕。
西北多贼寇,南山多饿虎伤人,人有磕磕绊绊,受伤是在所难免。
受伤难免,受伤后死人就很正常。
“钱大人明日有空?”
“没空!”
钱谦益的话才落下,三个人对视一眼,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一起笑了。
这一笑,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味道。
温暖的池水里,三人开始正式的闲聊。
这个时候的钱谦益发现余令的学问真的很好。
对圣人的学问有着不同的理解,粗听之下言辞粗鄙不堪。
细细一想,却也不乏大道理。
那个叫做卢象升的也让钱谦益刮目相看,“古将相名臣之略、军国经制之规”他都有独特的见解。
钱谦益听的出来,这不是在照本念经,这是真有本事。
余令聊着聊着也发现这钱谦益果然了不得,学问太扎实了,经史子集无一不通,诗词歌赋信手拈来。
这些学问可是做不了假,没有本事立马就露馅。
三个人讨论着文学,一直说到水里实在不能待了才爬起来。
再不爬起来人就泡腐了。
简单的寒暄之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