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信来攻,知其勇猛,李善道故而特调李孟尝从战。
李孟尝便与陈敬儿的亲兵十余骑,紧随陈敬儿其后,绕过阵侧,行至阵前。
打眼瞧去,见只罗士信一人拦道,踞於马上,大槊横鞍前,弓、鞭悬两边,他的约近百从骑,分散在道两下的野间,复瞧见前边侧边不太远的高处上,数十弓弩手临高窥伺,箭矢上弦。
在距罗士信数丈外处,陈敬儿勒马停步。
寒风卷起尘土,吹动二人的披风。
罗士信挽着缰绳,目光如炬,扫视陈敬儿等骑,——他与陈敬儿不认识,但从来之诸骑的装束与各在的位置,立即就猜出了谁个是陈敬儿,目光锁定,说道:“足下便是陈将军?”
“在下陈敬儿,见过足下。”
罗士信凝神,看了他稍顷,忽地笑了起来,说道:“当年瓦岗老寨一会,至今俺仍记忆犹新。唯是可惜,当时却俺只见到了单公、徐公,未曾与陈公谋面。”
这话带着轻蔑。
两年前,瓦岗老寨一战,陈敬儿跟着李善道,虽也参与了,但当时莫说他,就是李善道,也才只是一个小率,只是参战的数千瓦岗将士中不起眼的一个,何况陈敬儿?更是默默无闻。罗士信在此战中,则是隋军官兵的主将,并且声名已经远播。陈敬儿与他,怎会有见?
就有陈敬儿的从骑听出了他的蔑视,勃然大怒,张口欲骂,却被陈敬儿举手制止。
陈敬儿面不改色,淡然微笑,不发一言。
罗士信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,又说道:“陈将军,当时俺与将军虽未见过,说来也是有这一段渊源。今日得见,俺有一语敬劝,望将军思之。当年汝主李善道,尚非俺敌手,况尔乎?”他声音洪亮,刻意让双方军士皆闻,“雍丘旦夕可下!念在过往这段渊源,奉劝将军,趁早引兵退还白马!若执意要战,亦不需将军劳苦,何妨便且在白马等俺?”
这话就更过分了。
当着别人臣子的面,直呼其主的名字,是极大的侮辱;“亦不需将军劳苦,何妨便且在白马等俺”云云,更是明言陈敬儿不配为敌,在白马等他,无异於叫他坐到等待毙即是。
陈敬儿的十余从骑、李孟尝尽是大怒!
却见陈敬儿听罢,不怒反笑,抚摸着胡须,打量罗士信,说道:“仆还未问,足下何人?”
罗士信呆了呆,说了半天话了,你还不知道俺是谁?明知他是故意问,但不知他用意,这话还是得回答,就答道:“吾尚能何人?不闻历城罗士信乎!”
“历城罗将军之名,仆岂不知,如雷贯耳!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