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猛地收紧。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,唇角还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弧度。
“未来皇后?”
庄贵妃抬眸看向若离,眼神平静得令人心寒:“太子还是未来的帝王呢,可史书汗牛充栋,你见过几个太子能顺顺当当登上皇位的?”
“储君之名,看似尊贵无限,实则如履薄冰,步步惊心。多少双眼睛盯着,多少明枪暗箭等着……”
“储后之位,同样如此。”
庄贵妃微微向后,靠进柔软的引枕里,语气十分冷静:“不到最后一刻,谁能断言,那凤座就一定是她的?”
“乾坤未定,一切……皆有可能!”
若离怔怔地看着庄贵妃,被她话语中深沉的冷静,和隐含的锋芒震慑住了。
她心中的焦躁,竟奇异地平复了不少,眼睛一亮,连忙附和道:“娘娘说得是!是奴婢短视了。”
“您家世显赫,太傅大人是帝师,深得陛下敬重!您又素有贤德之名,菩萨心肠,善待宫人。”
“这后位……合该是娘娘您的才对!钟粹宫那一位,不过是暂时得意罢了!”
庄贵妃闻言并未接话,只是重新垂眸,目光落在腕间那串温润的菩提珠上,一颗颗缓缓捻过。
不到最后,谁又知道最终会鹿死谁手呢?
她庄雨眠,从不打无准备之仗。
内室的寂静持续了片刻。
若离看着庄贵妃的侧影,犹豫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将憋了许久的疑问说出来:“娘娘……”
她声音里带着些许不解:“奴婢记得您之前说,要趁着除夕宫宴,陛下心情好时,恳求陛下追封大皇子为亲王。”
“为何……为何您始终未曾提及?”
提及那个早夭的,几乎无人敢在她面前提起的孩子,庄贵妃捻动佛珠的手指骤然停顿。
她缓缓抬起眼,那双悲天悯人的眸子里,清晰地浮上一层深切入骨的哀恸和黯然。
这是一个母亲最深沉的伤痛。
即便过去多年,她早已学会用完美的面具将其掩盖,可每次提起大皇子时,庄贵妃还是心痛得不能自己……
她沉默了片刻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皇儿是本宫的心头肉,本宫何尝不想为他争一个身后哀荣,让他在地下也能得享亲王尊位,不受委屈。”
庄贵妃深吸一口气,强行将翻涌的悲痛压了下去,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理智,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:“但陛下刚复了本宫良妃位分,又晋本宫为贵妃,恩宠至极。”
“庄府风头正盛,父亲还朝,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