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安了,很放心地往他那儿挪挪,两条腿向上蜷,连膝盖都塞进他怀里,“她问我,什么时候办婚礼。”
容屿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:“你怎么跟她说?”
“我说我不着急啊。”
早在半个多月前,两人领证之后,就商量过这个问题。
容屿的婚假大概有十来天,婚礼这玩意儿也就看起来嗨,实际上前期准备的过程,漫长又繁冗。
两个人满打满算,一套策划做下来,就算要办婚宴,大概也要等到明年了。
不过……
倪歌觉得,明年很好。
等天气变暖和了,就可以穿很好看的小裙子。
眼下这个季节,她还真不敢光大腿。
想到这里,绵羊姑娘忍不住,又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“冷?”
容屿好笑,手掌在被子里摸摸她的膝盖,又顺着向下,摸摸她的脚踝,脸色陡然一变。
倪歌被他摸得心里一突:“怎么了?”
“倪歌。”
“……?”
他面色沉重,一本正经:“你不是恒温动物。”
“……”
倪歌气得掐他。
她从小体寒,往年每到冬天,清晨醒来,膝盖和手脚都是凉的。
小时候妈妈带她看过很多中医,也开过各种泡脚热敷的药包,但统统收效甚微。
到了中学时代,运动量增加,情况好转很多。
然而……
她大四懒了一年,之后在巴黎待一阵子再回来,竟然又恢复原状。
“这不能怪我。”
起初被容屿发现,倪歌还表现得很无辜,“我在巴黎时,晚上五点之后根本不敢出门,更别说夜跑了。”
她本来以为容屿会生气。
结果他没有。
他去找了倪歌以前用过的药方,帮她重新配中药包,每晚盯着她泡脚。
一周之后,非常严谨地得出结论:“确实没什么屁用。”
倪歌:“……”
“不过没关系。”
高中时做不了的事,现在可以做了。
容屿把她抱起来,说,“我可以抱着你睡。”
——然后就一直这么抱到现在。
他确实很暖和。
他好像一团火。
倪歌愤愤不平地掐他胳膊,大尾巴狼像模像样地发出嚎叫。
她手还没拿开,就立刻想到,冬天还没过完呢,春天来临之前,自己都还要靠他取暖啊。
于是心头又浮起些小愧疚。
她松开手,小心地吹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