扮,倒是比当年在御花园里初见时,更添了几分风韵。”
陈奕恒垂着眼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罪臣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皇帝笑了,伸手抬起他的下巴,指尖冰凉,“你当年敢在朝堂上顶撞朕,敢说朕的决策有误,现在却不敢看朕了?”他凑近,在他耳边低语,“听说你弟弟在岭南招兵买马,你说,朕若是现在杀了王橹杰,他会不会立刻反了?”
陈奕恒的身体猛地一僵,被迫抬头,眼里翻涌着恨意与隐忍:“陛下想怎样?”
“很简单。”皇帝松开手,拿起一枚玉簪,插在他的发间,“安分守己地待在这碎玉轩,做朕的宸君。朕可以让你见王橹杰一面,甚至可以让他出狱,前提是……你得让朕满意。”
那一夜,碎玉轩的烛火燃到天明。陈奕恒坐在榻边,看着身上被蹂躏出的红痕,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襦裙,忽然抓起桌上的发簪,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。血珠涌出来,染红了洁白的衣袖,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,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。
他不能倒下。
第二天,左奇函来看他,见他手臂上的伤,眉头紧锁:“你在胡闹什么?”
“我只是想记住疼。”陈奕恒看着窗外,声音平静,“记住这身打扮,记住昨晚的屈辱,免得哪天忘了自己是谁,忘了为什么要活着。”他转向左奇函,“我要见王橹杰。”
左奇函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:“三日后,天牢探视。”
三日后,天牢。陈奕恒依旧穿着那身襦裙,只是用披风遮住了大半,长发绾成妇人的发髻,走在阴暗潮湿的甬道里,引来狱卒们异样的目光。
王橹杰被关在最深处的牢房,看见他时,猛地扑到栏杆边,眼眶瞬间通红:“奕恒哥?你怎么……怎么穿成这样?”
陈奕恒站在牢门外,看着他瘦得脱形的身子,看着他脸上尚未愈合的伤痕,喉间发紧:“我没事。”
“没事?这叫没事?”王橹杰嘶吼着,声音嘶哑,“他们把你怎么了?是不是皇帝?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!我要杀了他!我要……”
“住口!”陈奕恒打断他,声音发颤,“你想让所有人都死吗?王橹杰,你给我好好活着,听到没有?”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,里面是杨博文托人送来的伤药,“按时上药,好好吃饭,等我消息。”
王橹杰看着他发间的玉簪,看着他被披风遮住的脖颈,忽然明白了什么,眼泪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