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指缝间漏出半块玉佩——那是当年陈奕恒送他的生辰礼。

“恒儿……”他气若游丝，“密信……是假的……”

陈奕恒瞳孔骤缩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父亲早就换了……真的在……在杨博文那……”张函瑞咳着血，紧紧抓着他的手，“桂源哥……他是好人……他被父亲逼着……你要信他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他的手猛地垂落，眼睛却还望着陈奕恒，像是有无数未尽之言。

陈奕恒僵在原地，袖中的密诏烫得他心口发疼。原来张函瑞早就知道密信被换，故意引他去拿假的，是为了让他脱离张太傅的视线？而那个总爱冷着脸的张桂源，竟也在暗中护着他们？

左奇函在一旁低声道：“张太傅发现他私藏真密信，才下的毒手。杨博文那边……怕是也危险了。”

陈奕恒猛地转身：“去杨府！”

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。杨府火光冲天，杨御史抱着一具烧焦的尸体跪在门前，哭得老泪纵横。看见陈奕恒，他猛地扑过来，将一个烧得半焦的木盒塞进他怀里：“博文……博文让我交给你……他说……这是陈家的清白……”

陈奕恒打开木盒，里面是一卷完好无损的密信，还有杨博文的字迹——“奕恒哥，保重。”

他想起那个总爱温声细语的少年，想起他递来的热茶，想起他在天牢外默默守候的身影，喉咙像被堵住，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左奇函将他拽出火场，声音冷硬：“现在不是哭的时候。杨博文用自己的命换来了这封密信，你不能让他白死。”

回到碎玉轩，陈奕恒将密信与御书房偷来的密诏放在一起。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，字字句句都浸着血。他忽然明白，这场棋局里，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——张函瑞死了，杨博文死了，王橹杰还在天牢，陈浚铭在岭南生死未卜，左奇函背负着家族罪孽，张桂源被亲情裹挟……

而他，穿着这身屈辱的襦裙，站在棋局中央，成了唯一能掀翻棋盘的人。

三日后，早朝。陈奕恒穿着那身藕荷色襦裙，未经通传便闯入金銮殿，长发披散，裙摆上沾着未干的泪痕，像一朵浴血的白莲。

“陛下，臣妾有本要奏。”他的声音清亮，在寂静的大殿里回荡。

满朝文武哗然，皇帝脸色铁青：“陈奕恒！你放肆！”

“臣妾放肆？”陈奕恒笑了，举起手中的密信与密诏，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