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橹杰背过身靠着墙,肩膀抖得厉害。左奇函蹲在地上,把脸埋在膝盖里,哭声闷得像被捂住了。陈浚铭攥着陈奕恒那只凉透的手,一遍遍地叫他名字,可那只手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瑟缩着躲开了。
张函瑞站在床边,看着那张苍白的脸。他想起第一次堵他时,他攥着书包带发抖的样子;想起踩碎他球星卡时,他蹲在地上捡碎片的样子;想起他吐出血时,眼里那点来不及说的、像委屈又像别的什么的光。
心脏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块,疼得他连呼吸都忘了。他想说对不起,想说我们去打球,想说你别走,可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,最后只化作一声压抑的哽咽。
窗外的天阴了,风卷着云往这边飘。病房里静得可怕,只有电子钟还在不知疲倦地跳,数字明明灭灭,映着床单上那片没擦干净的淡粉痕,像道永远消不掉的疤。
那个总低着头、总被欺负、却偷偷想和他们一起打球的陈奕恒,就这么安安静静地,在他们面前,走了。